Martyr

深渊

捌:




即使昨晚在睡前吃了安眠药,吴邪依旧在五点半醒了过来。晃晃悠悠去到叶璟卧室把人踹到地上,之后在叶璟的骂骂咧咧中洗漱完毕,等着叶璟开车一起去警局。


叶璟拉开驾驶室的车门,将手中的面包丢给了副驾驶座位上已经在系安全带的人身上:“我特么上辈子绝对丧尽天良!”车门被关出了震天响。

吴邪揉了揉耳朵:“你能有次觉悟真是令人欣慰。”叶璟哽住,直接开车前往市局,可谓是“风风火火”。


二人到了市局,局里的法医已经拿着报告单等在叶璟办公室里。“段泽。”“吴邪。”两人互通姓名后不再过多寒暄,段泽直接道:“据尸检结果可判断,死者死亡时间为五天前,晚七点左右。死亡前无挣扎,因此可判断死者死亡时很可能处于无意识状态。体表无伤痕且面部肌肉呈微笑状态,初步判定其死亡原因为被人为注射药物,安乐死。”

“五天前?大概在几点?”

“下午三点左右。此外,尸体应该在类似冰库的地方待过一段时间。”

吴邪抿了抿嘴:“那尸体所呈现的完美人偶的状态大概能保持多久?”

“七到十天。”

突然想起昨晚尸体被他和叶璟搬动过,吴邪又问:“尸体有损坏吗?”

“没有,”段泽顿了一秒:“尸体没有任何外部损伤,但其右肩处的骨骼有些许错位。”

吴邪点点头:“谢谢,今早麻烦段医生了。”段泽扶了扶银框眼镜:“职责而已。”


从市局出来,吴邪拐进一旁的奶茶店点了两杯杨枝甘露,而后站到一旁等。叶璟走过去:“接下来什么打算?” “回杭州。”吴邪一边答一边回信息。“回杭州?”叶璟一下站直了身子看着这人:“你们特侦组可都还在上海,你不用留下来帮忙?” “没必要,”听了叶璟的话吴邪头也没抬,回信息的动作也没停下:“我不过是个心理顾问,查案这事儿用不着我。”

两人说话间杨枝甘露被递到二人面前,两人一同道谢,叶璟拿起吸管戳进其中一杯送到吴邪面前,复才戳开了自己的。“我还不知道你?比起这个理由还不如说你不想跟他们一起共事还更有可信度。”听了叶璟的话吴邪倒也没反驳,只是哼笑两声,拿起杨枝甘露:“走了。”


“走走走,我们回去市局。”收到黑瞎子发来的微信,苏万拉着黎簇往路旁拦了辆的士。黎簇被这猝不及防地一扯弄得踉跄了下。见人这么急也没计较,只一边跟着上了车一边问怎么了。

苏万回道:“现在能查的都查了,有些事只能靠特侦组自己来。”听了这话,黎簇便没在继续往下问。特侦组的事跟他没关系,他来着也不过是因为吴邪让他来帮忙而已。他跟苏万关系确实不错,他可以义无反顾的帮苏万,但不会因苏万来帮这所谓的特侦组。


两人赶到市局时其他人都已经等在办公室了。哦,不是,吴邪不在。扫了一圈没看到吴邪,黎簇走到旁边的凳子那坐下直接问:“吴邪人呢?”苏万被胖子拉到身旁坐下,就听解雨臣不冷不热地问:“你不是他带来的吗?你不知道?”黎簇哽住,回敬反问:“你知道?”还带着点咬牙的笑。解雨臣不走心地扯了下嘴角没再说话。


眼瞧着气氛有往冰库进化的趋势,苏万立马开腔:“师父!在路上时我已经跟我爸联系上了,跟他说了下我们这边的情况。晚上8点左右就会有人过来。”没等黑瞎子说什么,坐一旁的胖子一掌拍在苏万背上:“嘿,真不错啊咱们苏万!”经此一拍,苏万往前轻扑了一下:“您可心疼心疼我这身板吧胖爷。”


黑瞎子咯咯笑着,而后冲着张起灵问:“队长,那接下来咱怎么着啊?”没过多犹豫张起灵就给出了安排:“你和胖子去趟北京,他们留这。” “你打算回杭州?”张起灵的视线与问出这话的解雨臣对上,然后对他点了下头。解雨臣定定地看了两秒,复把眼神放回到手机上。一群人现在的氛围没比之前好多少。


“对了队长,那鸭梨就跟我们一起留在上海了是吧?” 

“他就不麻烦各位了,我会负责安排。”叶璟笑嘻嘻地从门口走了进来:“看样子几位是已经安排好之后的事了?接下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提出来,我们会全力以助。”话说完,胖子爽快应下。

叶璟本以为这之后特侦组的人便要离开,于是往一旁让了让没挡在门口,但一看对方,除了那位叫苏万的少年站了起来,其余几位没动一下,显然是还有什么事。

“是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想知道吴邪现在在哪。”

“解先生问吴邪啊,这我还真不知道。今早8点多他从这离开后我们就没联系过,我还以为他去找你们汇合了。怎么?他没去找你们吗?”一番话说的让人找不出问题,也叫人辨不清真假。见这些人没说话叶璟又道:“没事,你们不用管他。之前他干什么都是一个人,习惯了。要是他联系我了我给你们说一声。”

听完解雨臣也就没再问,只回一句:“谢谢,知道了,麻烦你。”便自顾自出了门,后头一行人除黎簇外皆跟着出了市局。


没多余的话讲,几人按着之前的安排前往各自的目的地,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苏万倒有心想问一问,但见其余人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便把话咽下喉口,跟着自家副队前往约好的地方等待。


市局里,特侦组的人一走叶璟边往那沙发上一靠:“小学弟,帮帮忙给倒杯水呗。”黎簇起身到饮水机那接了杯水,放在叶璟面前,叶璟端起喝了一半便听这小学弟问他:“你真的不知道吴邪在哪?”叶璟笑了两声,把杯子放到桌上,感情这小弟弟对他刚才那话怀疑着呢,估计特侦组那群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吴邪是个什么性子,特侦组的人不了解你总归了解几分吧?那可不是可说去哪儿就去哪儿的主。”黎簇兀自想了想,没再说话,算是应下了这个说法。


“对了,这几天你就先住你现在所在的酒店,但房间换了,记得找前台换房卡。”

“不需要我做什么吗?”

“不用,”叶璟走到办公椅处坐下,用电脑收了几封邮件:“按吴邪说的,再过几天这案子就会有结果。一些官方不好出面处理的地方特侦组会负责处理。其余的交给警方就行。”

“既如此,我等在这儿有什么意义吗?”黎簇跟在吴邪身边的时间不长,却也不算短。他可不会认为吴邪让他在上海多留几天,是让他放松的。那人可没这么好心。


看黎簇的神情,叶璟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唉,都是被吴邪迫害的人啊。心里叹着,面上却不显,甚至朝其咧了咧嘴:“嘿,小学弟真聪明!他这次回国是为什么?你应该也知道些许吧。让你到特侦组给他帮忙就是个借口而已。让特侦组和一直在他背后像偷窥狂似的这些人注意到你才是他的目的。”


听完这话,黎簇的感觉就像是吃了苍蝇似的,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很好,这波成了吴邪的挡箭牌和替身,他又得在他人“友好”的严密监视下生活一段时间。一个“又”字,足以看出黎簇对类似事件的处理十分娴熟。


另一边,说着要去杭州的人此时正待在一个花房。花房中鲜花的摆放错落有致,出现在此处的花都正处于花期。哦,不太严谨,应该是都正盛开。看得出来这个地方被打理的很好。


说实话,到这来纯粹是他一时兴起,为此还报废了一张飞往杭州的机票。这一时兴起的原因倒也十分简单,不过是在候机时看到一位来接机的人手中抱了束月季,而且那人还随身带了个相机罢了。


刚开始,吴邪还以为这花房是什么网红打卡店,都准备在网上预定观赏时间了。结果在网上一查才发现,这花房是私人拥有,却对大众开放,除非其拥有者有作他用才会关闭。


门口的风铃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随之而来的是一串慢悠悠的脚步声。吴邪没有回头去看,他在观察一只红月季。脚步声停止在耳边:“这是月季。”吴邪扭头看他:“我知道。”来人道也不觉尴尬,笑道:“是我唐突了。”


“最开始,这地方刚建好时,因为少见还小小的火了一阵。”听了这话,吴邪也没再看月季,直接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听着那人说话。


“那段时间每天都有很多人来这参观拍照,其中人数比例最大的是女生。而在女生中占比最大的又是大学生,毕竟这地方算的上是偏远的郊外了。唯有这些还没正式踏入社会总带着点浪漫主义的女大学生,才有空闲和兴致往这儿跑。

“女性,青春,鲜花,三者的组合总是极具吸引力。于是我开始想,要怎么样才能定格住这样的美。

“我最先想到的其实是画画。人们总说画画是自由的,因此每次被画下来的画都夹杂了我自己的想法。而不再是单纯的表达美,展示美。

“直到偶然的一次机会,我了解到了你。是你当时的一句:‘作为拍摄者,我只是在记录,而不是在讲述。’让我找到了解决困扰的途径,于是我去学习了摄影,之后我便开始了我的拍摄。”


吴邪等了等,见他确实不再打算继续往下讲,遂起身在这花房中看起了别的花。见状,那人有了几分疑惑:“你没什么想问的吗?”

“我来这儿又不是为了玩你问我答的游戏的,”吴邪直起身:“这么说吧,这起案件究竟是谁做的?怎么做的?其过程是怎样的?我一点都不关心。毕竟这些事想查清楚,对于特征组那几个人而言是很轻松的。”这人默了几秒:“你在说什么案件。”


听了这多少显得有些许掩耳盗铃的意味的话,吴邪没忍住笑出了声:“牧长歌,牧先生,若是作为一个隐瞒家,你可是十分的不合格啊。”吴邪这人说话总是极具个人风格。撒谎一事经他这么一说,竟是还带上了三分风雅。真真是好一个隐瞒家。


身份被直接点名,还被冠上“隐瞒家”这么个称号,牧长歌倒也没恼。除了刚开始吴邪说没问题时有些意外,其他的牧长歌没什么情绪。见他的反应,吴邪倒是产生了几分兴趣。


“情感缺失症。天生的还是后天的啊?一般来说都是后天的吧。倒不如牧先生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一改刚才觉得周遭一切都索然无味的状态,此时的吴邪满脸写着我极感兴趣。


吴邪不愧是心理系的高材生,对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方法和态度,他都处理的恰到好处。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吴邪对此得心应手。

不过是多花点时间精力罢了,若能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付出一些又有什么不好呢。



评论(15)

热度(50)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